忍者ブログ
[PR]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2024/05/17 17:39 |
裏話04 過去的犯罪現場
20110429


  從小,不知為何,哥哥一直非常地喜歡我。
  不論是吃飯時、玩耍時、讀書時、看電視時、甚至是上廁所還有洗澡時,哥哥總會黏著我,我說要做什麼,哥哥也會吵著一起。而從小只認識哥哥一個同輩的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
  父母常常笑著對朋友說「這兩個孩子的感情真好」,然後摸摸我們的臉頰。但隨著年齡增長,哥哥的言行卻愈演愈烈,甚至出手毆打所有與我有所接觸的人,父母終於開始發現哥哥的行為含有異常、開始刻意隔離我們。當哥哥想跟著我進浴室時,母親會告訴他我們不應該一起洗澡,這時哥哥會非常憤怒,甚至動手攻擊母親。
  雙親非常重視哥哥的行為,請了醫師到家裡為哥哥看診,雖然哥哥能對醫生表現禮儀,卻仍無法與我隔離。在我開始就讀小學後,哥哥甚至要求和我一同到校,讓父母感到十分頭痛。父母開始考慮將我或哥哥其中一人交託他人撫養,卻遲遲尋無對象。隨著我們年齡增長,哥哥反而更依賴我,與父母的爭執也愈發激烈,只要父母一想分開我們,哥哥就會發狂地攻擊雙親。有次,母親甚至被哥哥推下樓梯導致多處瘀青骨折。當家庭醫師在母親床前為她看診時,我聽見母親忍耐不住的哭泣聲、還有父親在門外對哥哥咆嘯,而哥哥充耳不聞。這樣的情況隨時間愈發嚴重,未見絲毫改善。

  然後,真的很突然地、有一天。
  哥哥殺了父親和母親。
  那是我仍就讀國中的時候,那天晚上洗完澡步出浴室,一切已經結束了。我靠近廚房,想倒杯熱牛奶飲用,卻發現一道長長的暗紅痕跡,自廚房內向外延伸,我跟著那道痕跡一路走進父母的房間,一股足以讓人窒息的強烈惡臭傳入我的鼻腔,哥哥的背影和父母的屍體就裡面。
  母親的頭顱以異常的角度向後高仰,和身體連接的唯一部份只剩頸骨自切口露了出來,這是仍活著的人絕不可能露出的部位。切口因頸動脈被直接切斷、正流出大量血液,染紅了房間的地毯。一旁父親的臉糊成一團,血和肉和白色的骨頭全部混在一起,已經看不出平時的樣貌了。雖然雙手同樣血肉模糊,但致命傷應該是腹部的一個大洞,疑似腎臟的暗紅色器官外露,已經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樣貌。我試著回想父親的笑容,記憶卻只是模糊的一團霧氣。
  然後是哥哥。站立於他倆身旁的哥哥變成了紅色的生物,全身上下不留一處地變成了紅色,鮮紅色、暗紅色。哥哥以和父母不同的形式變得不像人類。
  在我開口問「為什麼?」之前,哥哥起身、笑著對我走了過來,他的雙眼充血,唯一白皙的牙齒隨笑容露出,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我。在感受到擁抱之前,腥臭的味道先撲了過來,雖然剛洗完澡,我還是忍耐著不避開他。
  哥哥的擁抱溼溼黏黏的,開口說出的言語同樣溼溼黏黏。
  「我愛你。」
  「我愛你。」
  「已經沒有人能阻止我愛你了。我愛你。」
  雖然我大概知道,還是開口問了原因。
  「連吃飯阻止我們一起,我已經受夠了!」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而已。」
  「看啊,我現在可以這樣擁抱你。」
  「我們也能一起睡覺了。」
  「排除那兩個人之後,我們之間就沒有阻礙了。」
  「歐斯弗德,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我愛你。」
  哥哥的情緒似乎仍顯不穩,好不容易才放開了我。半乾的血液彷彿已黏住我們般發出破碎的聲音,我看著哥哥揉合各種情緒、卻散發滿滿幸福的笑容,卻還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要把爸爸的臉和手弄成那個樣子?
  哥哥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
  「那個人。」
  「那個人用他骯髒的唇吻了你吧?」
  「他是不是還吻了你的脖子?」
  「你的胸口?」
  「他的髒手也觸碰了你。」
  「不可原諒。」
  「他應該受到制裁。」
  「不可原諒。」
  ……原來、哥哥知道。
  不過,並不是該覺得驚訝的事情,畢竟哥哥將所有注意力全部灌注在我身上,這種事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吧。
  於是我試著安撫哥哥,和他一起將慘不忍睹的廚房到房間地毯全部清洗乾淨,在我清洗廚房結束回到父母房間時,發現屍體已經被哥哥分裝完畢,丟進外面的垃圾箱了。在那之後雖然有一陣子稍微考慮過若被發現該如何自處,不過似乎完全沒聽見相關消息,因此我判斷父母的屍體已經在垃圾場順利被火化了。
  為哥哥收拾善後費了很大的功夫,廚房的大理石地板只需用大量清水沖洗即可,但仍有零星血液濺上廚具與牆邊,我將它們一一清洗歸位。房間的地毯大概無法復原了,於是我在上頭鋪上一層新的地毯。如果一開始就打算丟掉,為何將他們拖到房間呢?真是多此一舉。
  哥哥似乎知道父母的存摺密碼,只要有金融卡及密碼,就算不是本人也能自由提領現金。父母生前儲蓄狀況良好,就算不工作也夠我們兩人安心花用直到大學。
  於是,在父母被認定為失蹤人口的狀況下,我即將面臨升上高中的考試,哥哥便天天若無其事地外出打工。家庭醫師在這之前便已離職,除上學之外,我們幾乎完全斷絕與外界的聯繫。因為哥哥偶而會跟蹤我到學校,甚至攻擊所有試圖與我說話的人,漸漸地,已沒有人會找我搭話。我聽見老師們竊竊私語地討論著父母失蹤多年的我們非常可憐、能夠理解哥哥的行為,之中卻沒有人對我說過任何一句話。
  「歐斯弗德,你在看什麼?」
  「我也看看。」
  我坐在書桌前準備大考,哥哥緊緊靠在我的背上,以雙手環抱住我的腰部。我回答國文,他理解似的說。
  「啊啊,因為母語是德文嘛。」
  「歐斯弗德的。」
  「所以國文其實是外文呢。」
  「真有趣。」
  我們就這樣持續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時間也靜靜流逝。
  過了幾週之後的某天,當我正在房間讀書時,突然聽見樓下廚房傳來很大的聲響,當我走近察看時,發現哥哥打破了杯子。
  「啊啊,歐斯弗德。」
  「抱歉啊。」
  「打破了。」
  哥哥收拾地上的碎片,我發現他的指尖有些顫抖。過了幾個星期,哥哥愈來愈常打破東西、走路也漸漸變得不穩。完全沒有其他症狀,只是肌肉漸漸地不聽使喚,最後只能臥病在床。哥哥躺在床上問我有沒有什麼頭緒,我告訴他那可能是某種遺傳性疾病,因此,我的身上也可能擁有病因。哥哥聽了之後一臉不解,我告訴他那種病是無法醫治的,他終於露出訝異的表情。
  就我所知,這種病症從發病到臥床不起至少需費時一至兩年,我無法解釋哥哥為何在半年內就變得不能行動。過了幾周,正在餵哥哥進食時,我發現他甚至連吞嚥都變得艱難,這相當於一般患者發病三年後的症狀。我知道哥哥再過不久就會連呼吸都出現困難,最後窒息而死,但我還必須準備高中考試,於是決定一個人到圖書館讀書。
  因為哥哥已經有好幾周沒有跟蹤我到學校了,同班的幾位女同學終於鼓起勇氣,以抱有期待的眼神問我「你的哥哥去了哪裡?」,雖然已經很久沒和人說話了,我還是回答她們哥哥生病了,躺在家中休養。女同學們面面相覷,後來終於鼓起勇氣和我聊起電視、音樂等話題,因為我也曾稍微透過廣播得知一些時事,所以對話還算進行得下去。在與女同學說話之後,其他同學、老師們也漸漸地開始試著和我溝通,我也根據對方的話語適當地給予回應。
  「歐斯弗德!」
  「歐斯弗德!」
  「歐斯弗德!」
  某天回家後,我聽見哥哥在房間裡死命地大吼,雖然聲音很微弱,不過仍感覺得出那是費盡心力才發出的聲音。我走進哥哥充滿惡臭的房間,他示意我靠到床前,我照辦了。
  「歐思弗德,你都去哪裡了?」
  「怎麼一直不在我身邊?」
  「不是答應了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嗎?」
  我並沒有這樣答應哥哥。我說。我必須準備考試,可能有一陣子不能到哥哥房裡了。
  哥哥露出了萬分痛苦的表情,彷彿世界末日到來。他幾乎流下淚、艱難地開口。
  「歐思弗德、我愛你,你不在身邊,我就像死人一樣。」
  「我愛你,求你。」
  「待在我身邊。」
  就算我不在哥哥身邊,哥哥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哥哥會呼吸困難而死。我客觀地將具體情況告訴了他,他的眼淚馬上流了出來。哥哥十分努力地嘗試起身,卻只讓身體作出顫抖,他淚流滿面,不斷用微弱的聲音乞求我。
  「不……不可以這樣。」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啊……。」
  「我愛你啊、我愛你啊……。」
  「啊啊!」
  「對了,拜託你!」
  「拜託你,歐斯弗德!」
  「陪我一起死去吧!」
  「這樣就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拜託,求求你!陪我、陪我……。」
  不。我並沒有為哥哥死的打算。我拒絕了哥哥。
  我看著哥哥的臉龐一瞬間失去了色彩、露出絕望的神情,就像國小時曾看過被鄰居趕出家門的柴犬一樣(雖然我覺得哥哥不太像柴犬)。
  我想起房間內讀到一半的理科講義,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回房念書了,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歐斯弗德,你要去哪裡?」
  「別走、不要走,求求你。」
  「求你,待在我身邊!不要走。」
  「我愛你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哥哥,我真的得回去念書了。
  關上房門前,聽見的是哥哥絕望的呼喊。

  三天後再次回到哥哥的房間,發現他已經死了。
  打開房門,撲鼻而來的是比之前更令人難以忍受的臭味。我走進床邊,哥哥露出的皮膚已稍微發黑,看來距離死亡至少超過一至兩天了。甚至也許三天前的晚上就已死去,我都忘了罹患神經退化疾病的哥哥,還有因淚水倒嗆致死的可能性。
  為什麼這麼喜歡我呢?
  結果直到最後都忘了問他,不過現在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關上房門離開了哥哥的房間,突然想起信箱已經好幾周沒被檢查了,於是轉身往玄關處走去。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從哥哥房門口走到玄關的距離出奇地遙遠,我想大概是因為這間房子空間非常大的關係。
  我打開郵箱,信箱裡只有幾張帳單與廣告信件,自從父母被認為失蹤(事實上已經死亡)之後,郵箱就幾乎沒出現過帳單之外的信件。我心不在焉地拆開第一封信件,思考著獨自居住於這間偌大房屋內的必要性。
  ……是高級中學的廣告信件啊,傳單中寫著附設學生宿舍。
  好吧,就決定是這所學校了。




這邊出來之前小歐一直都是常識人吐槽役,
改變設定之後前面有一卡車劇情都砍掉重寫了,
讓我對他又愛又恨LOL
PR

2011/04/29 19:26 | Comments(0) | TrackBack() | 原創/少年裏話
裏話03 瞭望塔
20110425


  他們兩個的談話,好像在我將垃圾丟進焚化爐時起了很大的變化。我躲在牆後觀察著兩人,預想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為什麼我會躲在牆後偷聽呢(雖然我不太想這麼解釋自己的行為)?為什麼我會察覺到話題漸漸往無法挽回的境地推移呢?如果要解釋這點,必須從半小時前說起。

  「虹,我今天值日,一起去倒垃圾吧!」
  那是放學後,學生們漸漸自學校散去的時間。
  虹坐在位置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視線剛好與教室中的別班男同學對上,他似乎是特地來找虹的,兩人很自然地聊了起來。將糖果紙撕開丟進嘴裡後,我抓起書包,走到虹身邊,低頭和他後仰的視線對上。我出聲詢問他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丟垃圾,他馬上回了「好啊」,並瞇起眼睛笑了起來。
  之所以沒把歐斯弗德找來,是因為今天放學後將召開幹部會議。畢竟他擔任班長這麻煩的職位,當然有參加的義務,於是歐斯弗德向教室後方正綁緊垃圾袋的我們揮了揮手,離開了。
  剛剛那個和虹聊天的傢伙走過來,說也要一起去。
  將垃圾整理好之後,我們人手一袋將垃圾搬到了學校角落的小型焚化爐旁,我說我口渴,拜託虹幫我買飲料之後一個人提著三袋垃圾往焚化爐前進。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我想他們應該已將飲料買回,看垃圾已差不多焚毀,我便轉身往兩人等待的地方行走。遠遠地就聽到他們的談話聲。放學後的校園極為寧靜,尤其在這四下無人的焚化場,只要一點聲音便能傳得很遠。

  「改天一起去唱歌吧?我叫上惠她們,放學之後去唱個夠怎麼樣?」
  我聽見那個男同學這麼問虹,知道話題已經離開CD了。
  「咦──放學之後不行啦,要是家人打電話給我,發現我在外面的話一定會很擔心的哦。」
  「沒想到虹你很顧家耶,一副愛玩的樣子。」
  「嘻嘻。」

  知道了他們的談天內容,我在離他們約十步的轉角處停下腳步。將背靠在身後的牆上,我選擇不加入對話,而是隔著一段距離在旁傾聽。嘴裡的糖果傳來甜膩的香味。
  接下來會不會聊到虹的家庭狀況呢?這才是我所感興趣的。我豎起耳朵,開始觀察兩人的談話走向與語氣變化。

  「對了,我都不知道虹你家在做什麼耶。」
  「我家很普通啊,爸爸和媽媽都是公務員哦。」
  「……其實我從以前就很想問了。」
  「什麼?」
  「你媽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切入核心。
  我在腦子裡彈了個響指,這正是我想聽的內容。口中甜膩的滋味刺激著我的大腦。

  「咦──你在說什麼啦──!」
  雖然這麼說,虹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我們班男生都在傳啊,說你的臉像女孩子一樣漂亮,你媽一定是個美人!」
  「被說長得像女孩子我高興不起來耶──!」
  什麼啊,就這樣嗎?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後,談話發生了一些變化。
  「所以呢?所以呢?手機裡有相片之類的吧?讓我看一下嘛,證實一下傳言。」
  「咦不行啦,再說我手機裡也沒有媽媽的照片啊,而且我……。」
  虹不經意舉起左手撫著自己的太陽穴。

  果然,不出所料。
  一提到「母親」,虹的樣子就變得有點奇怪,我之前就有點在意了。曾經有幾次,我在談天時故意加入這個關鍵字試探了虹,他的臉色每次都會發生些微地變化,並試著把話題轉開。我繼續關注他們對話的內容。

  「一定和你長得超──像吧?拿出來看一下嘛。」
  「吶、小翔,等一下、別再說了……。」

  原來他叫翔啊……,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不過這不是重點,虹垂著頭緩緩往後退了兩步,看起來有些反常,但我仍不打算走過去。畢竟,我對接下來的發展非常感興趣。

  「……虹?你怎麼了?」
  「對不起,小翔,我有點不舒服,你可以先回家嗎?拜託。」
  虹用雙手摀住臉龐,他的言語含糊、身體顫抖,任誰都不會丟下這樣的人自己回家吧。那個叫翔的人如我所預料地,朝一步步退後的虹走近。
  「拜託,小翔、不要靠近我,我……我真的很不舒服。真的。」
  「就是因為不舒服才不能丟下你不管啊!你怎麼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翔一臉擔心地問,他低頭試著望向虹低垂的臉孔。這個時候,虹摀住臉龐的手掌緩緩放下,我心裡升起出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虹輕輕皺著眉,一點不安的望著翔的雙眼。因事出突然,翔也沒有動作,兩人就這樣互看了幾秒。
  然後,虹的眼神變得空洞,突地對翔伸出了雙手。
  並不是非常快速的動作,卻「確實」揪住了對方的咽喉。翔在回神前就被抓住,他一臉問號地開始掙扎,卻怎樣都掙脫不出虹纖細的手腕,他漸漸變得慌張,掙扎也更為劇烈。然而就算被對方的拳重重打在身上,虹也完全沒有放開手的跡象。
  明明身高和體重(目測)都比虹多上許多,卻被他那雙手緊緊掐住氣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再這樣下去,那個人絕對會死的。雖然知道這點,我卻一點也沒有上前救人的打算,難得能目擊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能笨到放過這個機會呢?
  虹往前使力,翔便無法反抗地往後倒在地上,於是他順勢跨坐到翔的身上。翔雙頰漲紅,看起來非常痛苦。就在這時,虹的雙唇緩緩扯了一下。
  他笑了。
  眼前的人已經快要斷氣,他卻笑著掐住對方的氣管。
  事情發生得太莫名其妙了,連我都覺得有點錯亂,更何況是那邊那個已經快死去的人。在最劇烈的掙扎之後,翔失去力氣,身驅也變得癱軟。看出翔已經斷氣了,虹終於放開雙手,動作卻並沒有結束。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小刀,然後──
  深深插進了翔的胸口。
  小刀用力劃開翔的胸口,隨著刀刃的動作,血液如噴泉般湧出,混合著黃土,將地面染成暗沉的紅色。
  到剛剛為止都不覺得特別驚訝的我,因為虹的這個舉動愣住了。
  ──……什麼啊,對方死了還不夠嗎?真是惡劣的興趣呢。我刪除了腦中正露出天真笑容的虹的臉龐。一瞬間,小刀從虹的手中掉落,撞擊土地發出了鈍重的聲響。
  虹像是嚇了一大跳,急忙從「翔」身上跳起。他跌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顫抖著雙肩,像是極力忍住哭泣與嘔吐。
  好了,糖果也融化得差不多、該輪到我出場了。
  我踏出步伐自牆角現身,而虹正好回頭,對上了我的視線。
  「……甘太……。」
  除了看見我的驚訝,虹眼中滿是後悔與痛苦,他偏過頭看著站在牆邊怔住不動(雖然是演技)的我。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見這種表情,真是新鮮。
  我露出震驚的表情走近,裝作自己才剛從焚化爐回來、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怎麼了虹?怎麼會這樣?」
  「甘太……。」
  虹仍是一副哭喪臉,嘴裡除了我的名字什麼也說不出來,差不多該對這種態度感到厭煩了。但我還是緩步走向他,一面假裝擔憂地望向旁邊的屍體。
  虹低頭啜泣起來,哭聲中含糊的混雜著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他的頭髮經過剛才的混亂早已凌亂不堪,髮圈也在先前就已鬆開,看起來十分狼狽。雖然對他哭哭啼啼的樣子感到煩燥,但我忍了下來。還有更有趣的事要讓他做呢,一步步欣賞這傢伙的行動實在是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於是我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然後,溫柔地伸手抱住他柔軟的身體。
  「咦……。」
  虹似乎也嚇了一跳,懷中的身軀僵硬了一瞬。我輕拍他的背,動作柔和地像小心翼翼不弄壞珍貴的物品。
  「乖,別哭了,虹。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我輕輕地、小小聲地,溫柔地在他耳邊這麼說。同時伸出右手輕撫他的後腦。
  「……!」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虹對此產生了強烈的動搖。真坦率,雖然有點煩,但這樣很討人喜歡哦。
  待虹終於哭夠,我輕輕幫助他起身。虹突然一陣蹣跚,我趕緊將他的身體扶穩。
  「……這個,你打算怎麼辦?」
  我做出擔憂的語氣,望著一直躺在我們身邊的「翔」,虹甚至露出膽怯的眼神不敢直視它。真是的,人不是你殺的嗎?
  「這附近沒有監視器,焚化爐就在後面,不如我幫你把它抬過去吧?」
  「……咦?」
  「……總不能就這樣丟在這邊吧?」
  我輕而易舉抬起「翔」,它已失去溫暖,變成冰冷的屍體。虹站在一灘血跡旁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對於我出手相助一事感到困惑。
  我轉頭,對他露出笑容。
  ──沒關係,就讓我成為你的「共犯」吧。放心,不必覺得愧疚,我不是為了你。
  因為,這不是一件有趣得不得了的事情嗎?
  虹一臉困惑,聽不見我在腦海裡對他說的話語。




甘太,萌。

2011/04/25 19:33 | Comments(0) | TrackBack() | 原創/少年裏話
裏話02 麻醉藥理論
20110425


  那是已無法清楚回憶的遙遠過去,在我只有如同杯蓋般大小的手掌時,如同水幕對面般模糊的記憶。
  房間的遮光窗簾總緊緊關閉,不論白天黑夜地包圍著黑暗,我曾在恐懼與孤寂交錯中伸長了手試著按下吊燈開關,卻直到眼淚流乾也沒能將燈打開。日復一日,我於昏睡與清醒的交界品嘗孤獨,直到關門與腳步的聲音於門廊響起。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行、為什麼又取消了?」
  我總是飢腸轆轆,隔著臥室的房門膽戰心驚地聽著母親的自言自語,門縫下透進母親返家後開啟的燈光,我總看著那束光芒猶豫著何時才能出聲讓母親知道自己正忍受著飢餓。
  「沒有通告、沒有通告是什麼意思,已經快半年沒有收入了,還要照顧……。」
  突然地,母親巨大的腳步聲從客廳直直向著我所在的臥房踏了過來,我本能地向後退縮,後腦勺用力撞到了床腳,雖然其他經過可能一度遺忘由大腦補完,只有這個疼痛莫名地令我印象深刻。房門被母親用力推開,一瞬間門外的光照亮了臥室,我反射性閉上雙眼,聽見房門撞到牆壁發出的巨大聲響,要是我沒退開,那道門會讓我受到比撞擊床角更大的傷害。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母親搖搖晃晃地站在房門口,背後的光線使她的正臉漆黑一片,今天一定也精心打扮過才出門吧?為爭取通告甚至拉長了每天梳妝打扮的時間,年紀尚輕的她以為只要美麗,便能持續不斷得到工作、得到金錢,即使已育有一子、已被批過時。
  「媽媽工作多辛苦,小虹卻只懂得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裡?」
  母親引以為傲的天生淺駝色髮絲甩得凌亂,那頭和我色彩相同的美麗髮絲。她的右手緊握著一串鑰匙,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不過最後,那串沉重的鑰匙仍被她高高舉起,用力甩在我的身上。她大吼,淚水從眼角流下,我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虹怎麼會是個這麼壞的孩子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母親抓起桌上所有的東西,香水瓶、指甲油、口紅、睫毛夾、指甲刀,一個一個毫不考慮地往我身上甩,我本能地掩住頭部,取而代之手臂、胸腹與小腿承受了痛楚,卻害怕地腦袋一片空白、連求饒聲也發不出來。經過一陣短暫的停頓,我稍稍移開遮蓋了視線的手臂,看見母親正舉起梳妝台前的小型梳妝椅,我倒吸一口氣。
  「要是你不出生,媽媽就不會和爸爸分開了。」
  好痛。手臂好痛,小腿的骨頭好痛。梳妝椅還壓在我的腿上,比預想中還要重上許多。
  「……為什麼我要生下小虹呢?」
  母親哭了。
  「要是小虹沒出生就好了。」

  簇绒地毯的特殊氣味、毫無生氣的陰冷霉氣、鋪天蓋地的黑暗、母親的尖叫聲、痛楚,那是至今令我揮之不去,僅僅一年半間的強烈記憶。自周圍延伸至世界角落的巨大黑暗包覆著我,使我動彈不得。
  離光亮最接近的地方是通往房外的一道木門,光線總從木門下方的縫隙微微透進,它的右方安裝著霧面金屬質感的水平式門把,我知道只要伸手轉動門把,就能將隔絕我和光線的這道巨大障礙消除,但那樣的行為對我來說是不得踰越的禁忌,一年來,母親一次次緊緊抓著我和她相同色彩的短髮,含著淚咬牙切齒地發下不得觸碰那扇木門的命令,我也在不知不覺間對那扇門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恐懼。
  每日每夜,我懷抱巨大不安忍受著愈趨強烈的飢餓,雖然臥房附設的盥洗室能提供充足飲水,卻無法滿足我對食物的需求。我曾大量飲水試圖止住腹部的空虛、也曾因飢餓無力地坐在床角啜泣,但那都只是漫長時光中無力的消遣罷了,真正能使「食物」進入胃裡的,只有那道門被母親推開的瞬間。
  只不過,那道門的開啟並不只代表飢餓的終結,也同時代表痛楚的到來。母親曾將帶來的滾燙熱茶連同瓷杯往我的身軀潑灑、也曾將叉子刺入我的手臂,更多的是她用纖細手掌以及雙腿對我施加的疼痛,在受到衣物層層遮掩的皮膚之上,那些令我受到許多痛楚的傷痕至今仍清楚烙印著。
  即使如此、即使世界包圍著痛苦,在黑暗中蜷縮身體時、在皮膚被使勁撕裂時,視線前方某個角落仍曾隱隱閃爍著一絲冀望。在角落的幻影中,我仍隱隱看見擁有著微小幸福的昔日光景,暖陽自落地窗外柔和地照耀著母親的笑容,微風輕輕吹過透著陽光的窗簾,這一切都如同慢動作般播放在視線前方的角落。
  其實我知道,母親並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只是捨不得離開那個曾讓她耀眼的舞台,捨不得自己的夢被親生的孩子打碎。然而,這些幻影終究也隨時間緩緩逝去,在傷口疼痛漸漸消退、甚至開始癒合的同時,我終於意識到某件事,母親比以前更少來到這個房間了。
  身體的疼痛一日一日地減少,飢餓卻幾乎倍數般加深,我更明確地意識到自己是如何地需要且依賴著母親,一直以來,我從不曾想過會有她不再來見我的一天,卻仍真實發生了。無論如何等待,母親的影子也不曾再次出現在發著光的門縫下方。我曾被幾乎撕心裂肺的強烈飢餓驅使,試圖吞下母親梳妝台前枯萎的玫瑰、椅子的靠墊、床單、牆紙,但都只為自己增加了撕裂般的痛楚,就在即將承受不住一切絕望時,我忍著撕扯全身的焦躁及衝擊喉嚨的尖叫試圖第一次打破世上唯一的規則,央求般撲上通往外界的木門、迎接死亡般閉上雙眼滿懷覺悟地舉高手臂扳下門把。
  那一瞬間,我覺得世界崩塌了。
  只扳下一半,門把便動彈不得,這扇門鎖住了、從外面鎖住了。腦中一片空白,我甚至忘了放開赤鐵般灼熱的門把,只是全身僵硬地佇立於空無一物的黑暗中,過了一會兒,腦中浮出的第一個想法只有——我被遺棄了。
  失去所有力氣,甚至思考也被剝奪,我變得透明、變得與四周的黑暗無異。

  警察的出現非常突然,某個時刻,房門被幾位警察推開了,外頭久違的刺眼陽光使我暈眩。
  之後的事更是連以想像補充也無法清楚訴說的回憶,我被送到一座充滿兒童的設施,卻幾乎沒有在那兒生活的記憶,僅殘留坐在房間角落看著其他孩童玩耍的片段,以及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母親時,心中變得無比空虛的感受。一瞬間,我想起好久以前母親對我展露的溫柔笑容,想起她曾為我蓋上棉被並彎下腰躺在身邊,以她柔軟的指尖輕撫我的頭髮——和她相同顏色的頭髮,她會親吻我的額頭、用她美麗的雙眼望著我入睡。窗外鳥類開始鳴叫的早晨,她會在我走進廚房尋找她時伸手撫摸我的頭髮、讓她溫暖的手掌順著頸側落在我的肩上。早餐總是一片邊緣烤得酥脆的吐司、一片半熟荷包蛋,以及一杯牛奶。我想起父親提著行李離開後她含著淚緊緊抱著我,告訴我不要緊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保護小虹。
  就這麼突然地,我被宣告必須切開自己心臟的一部分。
  這便是這個故事的終末。




小虹是我的心肝寶貝。

2011/04/25 19:10 | Comments(0) | TrackBack() | 原創/少年裏話
裏話01 犯罪現場
20110422


  這是第一次,我們三人同時浸入異質。
  放學後接近傍晚,氣溫漸漸下降的時間。我坐在宿舍中屬於自己的書桌前,閱讀著一本自圖書館借閱而來的厚重精裝書籍,書中的文字細小而難以辨識,因此我正以平時一半的速度緩慢閱讀著每個單字。
  身後是與平時無異的兩人,虹換上便服正趴在他鋪著印花床單的床墊上,甘太則側坐於自己書桌前的椅子。寢室內充滿著他們不著邊際的對話聲,因為了解他們之間對話的價值不比我手中的這本書籍,所以我並未仔細聆聽兩人談論的內容,他們的音量時大時小,當話聲減弱時,我便能聽見窗外的蟬鳴。
  在我翻到三百一十七頁時,兩人從各自原本的位置起身,並一起走到了門前。
  「小歐,我和甘太要去校外的超商,你有想買的東西嗎?」
  聽見虹衝著自己而來的疑問,我才將注意力由書本轉移到他的話語上,理解了對方的疑問後,我轉頭對虹說了聲不用,於是他們步出寢室,說話聲也隨他們的離開消失了。
  我轉頭,使注意力回到那面印滿細小文字的紙頁,發現視線遲遲無法對焦,導致紙頁中的字母變得模糊,於是我閉上眼休息了大約半分時間,再度張開眼睛時,眼前已不只是宿舍寢室,視線前方的光景與過去的某個時間點相互重疊,我緩緩抬頭,看見了那棟寬敞而古典的別墅中熟悉的房間,我再度閉上眼,卻無法使那幅光景消失,於是我步出寢室,使寢室變得空無一人。
  周遭充斥著巨大蟬鳴,太陽已緩緩朝地平線而去,四周景色因此染上一層薄橙,我什麼也不想,只是漫無目的地驅動雙腿走在柏油地上,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我直直走到了道路盡頭,前方似乎是一座公園的入口,此時四周已被夕陽染得通紅,公園內鋪著石磚的地板同樣顯得橙紅,於是我向前邁步。
  四周的蟬鳴聲更加巨大了,我被無數樹木包圍,層層樹葉使公園內較外側明顯陰暗許多,四周只有蟬鳴風聲,完全感覺不到人類氣息,即使如此我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仍不斷朝前方道路踏步。
  突然間,路旁樹叢邊一道深褐色痕跡吸引了我的注意,也使腦中再度浮出過去的光景,我不自覺跟隨著漸漸顯得刺眼的污漬踏步,離開石磚道路走進路旁陰暗的泥地,在那條由褐色污漬構成的道路盡頭,是兩道模糊的人影。
  兩人皆沉默不語,似乎還未發現數公尺後我的存在,仔細觀察,才發現除他們之外還有一人垂著頭坐在兩人面對的樹下,這時其中一人似乎察覺身後動靜,轉身朝我走了過來,隨著對方接近位在我身後的橙紅光源,他的身影也愈來愈清晰。
  是甘太。他似乎知道來者是誰,滿臉笑容地含著一支棒棒糖。
  「原來是小歐耶!」
  你們明知道我對這綽號十分反感,我沉默不語。
  「這裡離宿舍超遠的耶,小歐怎麼過來了?難不成你跟蹤我們?」
  因為口中含著糖果,甘太的聲音顯得含糊不清,凸顯了他滿不在乎的態度。我依然沉默,甘太見狀只得伸手取出口中的棒棒糖,使自己不再口齒不清。
  「不管是不是跟蹤我都希望你別再深究,回寢室等我和小虹回去吧。」
  在夕陽照射下,甘太的笑容顯得莫名詭譎,我發現了,他站立的位置就像正擋住我向前的腳步。
  這時,一股異樣的氣味滲入鼻腔,那是股非常久違且令人本能地感到不適的氣味,我不自覺推開甘太朝氣味源頭走去,意外地,甘太毫無反抗,完全不像想阻止我深究的表現,我一步步踩著褐色道路走向盡頭,愈接近前方那道熟悉身影,那股氣味也漸漸加深,我止步於源頭之前,確定了另一人的身分。
  「虹。」
  聽到我的叫喚,原先一動不動跪坐於土地上的虹先是一顫,接著快速地轉頭望向我,與記憶相同的面容染上一層濃厚絕望,淚痕從睜大的雙眼延伸至臉頰上潑濺狀的大片鮮紅,襯衫衣領上、不符合校規的運動外套上,虹全身上下都染滿血跡。
  先前以為癱坐在樹下的人,現在看來明顯早已斷氣,他的血液離開血管,噴灑在自周的落葉、泥土、樹幹和虹身上,夕陽加深了四周大片血液的鮮紅,使周圍成為一幅血紅色的光景。然而男性缺少的不只血液,他的左下臂也消失不見,即使觀察幾近破碎的切斷面,也難以想像使之中斷連接的方式,唯一能斷言的是大量血液的來源,男子左胸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雖然中心黑暗得難以看清,卻能猜測應已戳破心臟。
  我不禁想起廣播中報導的隨機殺人事件,主播一再向聽眾強調務必提高警覺。
  「……小、歐……?」
  虹握著半隻左臂的雙手染滿黏稠血紅,違反校規、幾乎天天被師長關切的便服外套被血液浸染得髒汙不堪。虹痛苦且不安地直直望著我,一會兒才移開視線,震驚地望向我的身後,也就是甘太本應站立的位置。
  「……甘太?甘太呢?為什麼、為什麼小歐……會在這裡?」
  虹的聲音微弱而膽怯,他吞吞吐吐、呼吸困難,看似下一秒就會崩潰。這時身旁傳來踩踏落葉的碎裂聲,甘太輕輕跨步來到我的斜後方。
  「我有阻止小歐啊,但他還是硬闖過來了。」
  口中含著甜食使他話音含糊,我回頭使視線移向身後的甘太,他正伸手握住塑膠棒,取出口中的糖果。
  「先澄清一下,我只是喜歡看而已,真正把那傢伙弄得亂七八糟的人是小虹哦!」
  語畢甘太舉起雙手,像在表示自己的清白,也像是推卸。聽見甘太開朗的聲音,虹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染滿血液的雙手,他的背脊越彎越低,顫抖著喃喃細語。
  「不是的、小歐,我……不是這樣、我只是……。」
  懷念的感覺湧上,我仍舊站立著、望著身旁的「三人」。我聽見早已聽慣的虹的哭聲,他笨拙地用染滿血跡的手背拭淚,反將血液抹到自己臉上。
  「有人過來就糟糕了哦,快走吧。吶,小虹、小歐,聽見了嗎?。」
  聽見甘太叫到自己的名字,我終於回過神。虹抬起頭,將視線移向甘太之後,又忍不住轉往那具不知名男屍。
  「對不起……、對不起……。」
  虹不斷哭著道歉,直到甘太伸手將他帶離樹下。




寫體育課的時候,我真的沒想到這些設定,只是單純地想寫可愛的高中男孩ROFL
後來自己妄想作祟,變出了這篇之後世界觀整個不一樣了LOL
但我好慶幸自己當時妄想大爆發。

2011/04/22 19:18 | Comments(0) | TrackBack() | 原創/少年裏話
少年01 體育課
20110418


  初夏、微風、暖陽。
  要形容現在的概況,三個詞便足矣。
  這裡是市內一所偏差值中上的高中,設備新穎、師資優良,更重要的是環境優美、伙食美味,最重要的是制服美觀、服儀鬆散。此校綜合以上特色讓學生們趨之若鶩,因此偏差值於短期內節節升高。
  除了市內居民,遠從外地就讀的學生也大有人在,因此罕見地設有學生宿舍,於是這所學校便匯集了各地學生,創造出「多元文化」的特有景觀。
  操場中,400米跑道的一角,正被一年級某班學生用以測量體適能。
  現在正在測量的項目是100公尺短跑,學生們一個個作出預備姿勢等待起跑。穿著體育課專用的服裝,學生時代的青春氣息便滿溢而出。
  槍聲響起,學生們一齊起跑,這組跑者清一色全為男性,其中,一位學生的跑速明顯比同時起跑的其他學生快上許多,他輕鬆地衝出其他跑者的列陣,場外響起一陣陣細微的尖叫,在他踏上終點線時,女孩們的歡呼明顯更熱烈了。
  拿著碼表的女孩一臉不可思議,他爽快地笑著和女孩道謝後,便往跑道外一處樹蔭走去。
  少年邊抓著襟口散熱、邊伸手撥開額間汗濕的瀏海,一頭褐色短髮被纖細的手指撫過,手掌才剛放下,一搓頭髮又於頭頂翹起。他既不在意尖叫著少女的視線、也似乎不太在乎自己剛才的優異成績,只是滿臉笑容地不斷前後擺動著線條健康的雙腿,筆直地朝樹蔭走去。
  樹蔭下坐著兩名男同學,一名正聽著音樂、染著金髮的少年看見朋友走近,便拿下花俏的耳罩式耳機、歡迎地喊出「甘太!」。明明天氣微熱、少年卻反穿著一件大號薄外套,仔細一看,會發現那並不是學校規定的外套款式。他將左額上的金髮往後綁起,髮圈的款式也同樣十分花俏,看起來是能冠上「愛玩」這類形容詞的學生。
  「還你!」
  甘太在金髮少年身旁坐下,後者順勢遞出了一盒巧克力Pocky。甘太取回借放的東西,卻在接下之後立刻拆開包裝吞掉了好幾根、露出滿足的神情。金髮少年開口。
  「甘太跑了幾秒?」
  「10.96,簡稱11!」
  「這邊不該用簡稱這個詞啦──,不過好厲害、超厲害!這個成績說不定可以參加職業競技了!甘太是職業運動界的新星!噹啷噹啷──!」
  甘太對少年誇大其辭的稱讚既不表示驕傲、也不表示謙虛,只是開朗地開口。
  「虹也很厲害啊!」甘太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說:「100米能跑到22秒真的不簡單,是我的兩倍呢!」
  娃娃臉上浮現一陣紅暈,虹腦中似乎放送著自己剛才跌倒在地的丟臉樣貌,他鼓著臉頰惱羞成怒地舉起手中毛巾直接往甘太的臉龐揮去。閃避不及,甘太發出一陣吃痛的聲音。
  「甘太好過分──!小歐你看啦!甘太欺負我啊──!」
  「等等!很痛!虹只有打人的時候力氣特別大啊!話說誰在欺負誰啊!小歐評評理!」
  兩人共同的求救對象、正漠不關心地翻閱眼前書籍,一頭漂亮的真黑色頭髮微捲,與白皙的肌膚形成對比。專注讀書的臉上見不太到表情變化。穿著整齊到幾乎沒有皺摺的運動服裝,並且一絲不苟地符合了學校的規定,不禁讓人認為他與身旁兩位同學簡直身處兩個世界。
  「別叫我小歐,還有我覺得是挑釁虹的甘太不對。」
  歐開口,視線卻沒有離開書本。
  語落,甘太和虹明顯表現出完全相反的情緒。能解釋為勝者的虹甚至撲到歐身上,開心地說「還是最喜歡小歐了!」,不過只得來後者一句「這樣我沒辦法看書。」。
  「歐斯弗德!換你囉!」
  三人(嚴格來說只有兩人)的打鬧隨著跑道內一名男同學的叫喚而中止,歐斯弗德闔上書本,靜靜地站起身。在兩人期待卻有些壞心眼的眼神目送下往跑道走去。
  「吶吶,甘太你賭小歐會跑幾秒?」
  「打賭很沒禮貌耶……我賭16秒。」
  「那我也賭16秒!」
  持續著完全沒有意義的對話,兩人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跑道內的動靜。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兩人的吵鬧難得稍稍停止。從槍聲響起直到測量結束,他們都緊緊盯著那個黑色身影。接著,又迎接了那個身影直到對方站在面前。
  兩個人緊張地詢問歐斯弗德得到的成績,後者卻微微瞇眼。
  「你們又拿我作賭注了對吧?」
  雖然說出這樣的話,歐斯弗德並沒有明顯地表現憤怒,只是淡淡開口。這讓兩人不禁更得寸進尺。
  「對呀!我賭你會跑16秒!」
  「我也賭16秒哦!」
  「……這個賭注有任何意義嗎……。」
  忍不住吐槽兩人,歐斯弗德連剛才的一點不滿都被弄得煙消雲散。他坐下,又翻開手中書籍,並心不在焉地開口。
  「是13.23秒。」
  「──……啊啊啊啊啊!」
  虹露出了受到嚴重打擊的表情,他不可置信地往後退,口中說著「我不認識你們。」、「以後不跟你們好了。」之類的話。甘太則故意親暱地靠著歐斯弗德說「小歐果然是跟我同一國的啊!」,然而又惹來後者的「這樣我沒辦法看書。」。看見眼前的兩人,虹覺得自己受到忽視,鼓起腮幫,一反兩秒前的發言用力噗上甘太。
  「哇?!虹?好重?!」
  「等等……。」
  一個重心不穩,三人就這樣趴倒在草地上動彈不得。歐斯弗德不經意讓手中的書滾到了伸手不及的半米外,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絲無奈。正當被壓在地上的兩人覺得該罵罵小孩的時候,下課鈴聲響起。一聽見鈴聲,虹便開心地整個人跳了起來。
  「Yes, let’s go──下課!」
  「……只要一下課虹就很開心耶……。」
  心想著「還是別跟小孩子計較吧……。」,兩人一邊緩緩起身。歐斯弗德仔細將身上灰塵拍去之後,小心翼翼地撿起書本。
  「下了課就能夠毫無顧忌地玩啦!」
  「明明就算上課中也玩得很開心。」
  看見書沒事,歐斯弗德鬆了一口氣。接著虹開心地轉身往後跑,突然一片低垂的樹枝連同樹葉打在他的臉上。
  「哇喔!……啊──!」
  虹吃痛地伸手撥開樹枝。樹葉散去後,眼前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耶!」




因為cosplay衍生出的原創小說,已經寫了好多,直到現在卻只cos過一次LOL
每個角色都是cosplayer個性的延伸,因此我對這個故事特別有感情,
也忍不住一直寫了下去。

2011/04/18 18:58 | Comments(0) | TrackBack() | 原創/少年裏話

<<前のページ | HOME |
忍者ブログ[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