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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3 09:48 |
惡夢之街 / Leo
20111005


  我會在這裡活下去,直至死亡降臨。
  骯髒的街道、囂雜的酒館。在這座看不見一絲希望的城市中,即使抬頭望向天空,眼中也只有更深的黑暗。人們被飢餓與寒冷侵蝕、疾病自街角不斷蔓延、偷竊及搶劫是理所當然的生存手段。人們對他人淡漠,甚至踐踏對方。就連昔日的好友,也能因夢饜的出現而放棄彼此。這裡不是惡夢、不是幻象,也許對那些被稱作「晝行者」的人們來說是,但對我,這裡是千真萬確的真實,是再清楚不過的地獄。
  我就活在這個地獄之中。

  空氣中充滿酒精及雪茄臭味,隔壁桌的酒醉鬍子男打了個響嗝。坐在我腿上的女人扭動身體,以手臂纏繞我的頸項,豐滿的乳房緊緊貼在頰邊,香水的味道熏得我蹙起雙眉,我看著手中的撲克牌,上面理所當然是一排漂亮的數字。
  周圍滿是人群的喧鬧與吆喝聲。這座光線昏暗的酒館是賭徒與妓女們的據點,我也是這裡的常客,這張賭桌就是我的維生場所之一。我抬頭望向賭桌對面的男性,用眼神示意該他出牌了。男性蓄著鬍子,穿著在這個七番街顯得稍微昂貴的深色大衣,眼神透出些許不安與神經質,我觀察他的面部與手勢,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動。
  男性丟出一組手牌,花色與我的預想完全相同。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發出那副牌的正是我。唰地一聲,他丟出的紙牌被我的牌組蓋住,漂亮的數字讓他瞪大了眼。就在我想著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準備將籌碼收回時,男性猛地拍桌站了起來,聲音被四周的喧鬧壓下,並沒有造成太多人的注意,卻仍使腿上的女人顫了一下,愣愣地望著男性。
  「你是出千了吧?啊?」
  他惱羞成怒地對我提出指控,接著不顧擺滿籌碼與撲克牌的賭桌、以及我腿上的妓女,直逕朝我撲了過來。賭桌整張翻倒,紙牌及籌碼被甩到空中,女人慌忙一撲,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牆上,我卻被女人的軀體阻礙閃躲,吃了他幾近全力的一拳。
  在感到疼痛之前,猛烈的衝擊先向我襲來,我的身軀連同椅子摔倒在酒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在還來不及反應時,領子被男性揪住,拳頭又不斷往臉上落下,每拳都是強烈的劇痛,讓我更難作出任何行動。周圍的目光終於留意到這場騷亂,紛紛轉過頭看好戲,笑聲與吆喝不絕於耳。一會兒,男性似乎是用盡力氣,丟下了我幾盡昏迷的身軀,但就算摸遍我的每個口袋,也沒找到任何值錢的物品,於是他轉身離開。
  男性走後,人群紛紛將注意力移回原本正在進行的交易或賭博上,方才的妓女早已消失身影。過了好一陣子,四肢才恢復些許知覺,肺部突地傳來一陣痛苦,我重重咳了幾下,接著艱難地自身後取出一小袋銀塊。
  ……才這麼一些嗎?也許還不夠支付醫藥費呢……。
  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液,痛楚仍使我緊蹙雙眉。偷竊也是我維生的手段之一,但今天的收穫不算豐富,甚至可以說損失慘重,風衣沾滿灰塵,身體也變得既殘破又骯髒。
  啊啊,誰叫我只是隻骯髒的溝鼠呢。我艱難地起身,在經過某張賭桌時順手摸走了一塊碎銀。這下應該還夠買塊乾淨的麵包,我暗忖。
  白天永遠不會降臨,我也永遠見不到真正的光芒。只能握緊口中的銀塊,掙扎地活過今天。




印象中是叫惡夢之街的企劃!
寫了個髒小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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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05 03:59 | Comments(0) | TrackBack() | 寫/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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